三七分甜

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~所以我的人生,必须有你!

【我的前半生/ 贺唐】十年之 风水轮流转

东哥隆冬呛(北繁华歇):

[要不是为了这张图,我想说我还没戳够。这...大概不算糖...]




       老卓看着唐晶一刀刀片在整块的鱼肉上,厚薄不一,大小不齐,就跟切在他心尖上一样,那叫一个肉疼。可唐晶玩的不亦乐乎,套着围裙,一手轻柔地抚过鱼肉。低垂着头,蓬松的短发垂下,挡住了半边的脸。看不清表情,只听到零碎的短语透过来,像是在和已经被开膛去皮的三文鱼打着商量,让它乖乖的就不会弄疼它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女神姐姐怎么这么可爱!下次也让我试试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老卓摸着心口瞪了洛洛一眼:“她玩,那是羊毛出在羊身上,她切的她得自己都买下吃了。你玩?你拿什么玩,还不干活去。”


       唐晶偏头看看走开的洛洛,把刀还给老卓,脱下围裙绕过料理台,坐回自己的固定位置上:“洛洛来你这,满打满算地也两年了吧。人一挺好玩的小姑娘,你怎么老这么凶神恶煞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我凶神恶煞?她都快欺我头上来了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我看你被欺负地也挺开心的。”唐晶笑眯眯地接过自己切的,老卓又给修补了一下的三文鱼,夹了一块蘸着芥末酱料说:“我觉着今天这鱼似乎不如上次,从前咬在嘴里吧也不觉得,反正吃到胃里都一个样儿。可今天摸在手上,就觉得这弹性好像不怎么的好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你摸鱼尾纹呐,还弹性!什么歪理,谁教你的?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我这就一感觉,反正我就吃那么点儿,我是担心你的招牌别砸了。有这么对胃口的日料的地方现在可不多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好。卖鱼的,下次弄更好的来,唐小姐的嘴是越养越刁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老卓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唐晶一跳:“你叫这么大声干嘛?”


       “人老了,耳朵不好,叫响点记得住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你才是歪理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我说唐晶,”老卓放下手里边的活,撑着身体,神秘兮兮地问她:“你该知道我这鱼都是打哪儿来的吧?”


       “卖鱼的卖给你的,海里打上来的,还能哪儿来?”唐晶嘴里咽着鱼片,话也答的顺溜。可对上老卓还瞪视着她的眼睛,又反应了过来:“你的意思是,贺涵在干的打渔活。”


       老卓点点头,指指她盘子里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这是存心恶心我吧。不可能。第一,他这半路出家的,要是找个高精尖用脑子的活能一下上手,干到出色我不怀疑。可是打渔…打渔真是…”唐晶筷子在小碟子里顶来顶去,想找一个好听点的词来吐槽,思来想去还是直接地道:“…脑子被门夹过了吧。难以想象不是当做休闲,而是以此谋生,我不信他能干地顺手。第二,一船上来这么多鱼,我也不认为有人会闲的慌在鱼上刻上名字正好送到你这儿,还刚好入我嘴里。第三,最重要的是,现在已经没那个必要去花这心思了。我们现在是最熟悉的陌生人,还是不在通讯录里,不带联系的那种。所以以上第一二条都不成立。”


       她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,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清晰,又努力地轻描淡写:“不--存--在。”


       这么多年,酱子和老卓是一直鉴证着他们的分分合合。尤其这两年,只有唐晶而没有贺涵的这两年,唐晶过的很好。是真的好。她专心做培训,觉得教案每次重复无趣,她就自己写新的,用她以前做过的案例来讲解。她不再累死累活地拼打在抢单子的前线,只偶尔拉斐尔会让她出手帮忙一两个别人搞不定的,或者指名要唐晶来做的。她有了更多的时间留给她自己,关注生活,修身养性。每周会来酱子一到两次,闲暇时学学插花,再学学烹饪,虽然一直也就是个三脚猫水平,可她开心。不再一个人猛喝单一伤胃的黑咖啡,而是会去学怎么做各种名称的咖啡,再拉个咖啡花弄个小情调什么的。她公司同事来酱子八卦的时候也会说,唐晶是真正把自己过成了名副其实的一罐糖精。不再是锋刀尖锐,而是棉纱温柔,甜甜的,让身边的人都能如沐春风。


       “这么坚定,怎么还不找个新男朋友。洛洛都问好几次了,女神姐姐什么时候带个新男神哥哥来?”


       唐晶食指朝老卓勾勾,老卓乖乖凑上了自己的脑袋:“你改行卖萝卜去吧。你这酱子成为各公司八卦据点就是你给搞的,上梁不正下梁歪,老板不正经,风气也带歪!”


       “哎,敢情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我告诉你,我家弄堂口一个月前开了家早上有早餐,晚上有夜宵的小店,我都快觉得那是家24小时营业的地方了。每次经过,暖融融的灯光,店面也不大,看着也没什么客人。我就想啊,如果它早开两年,我应该会是那儿的常客,比来你这儿都勤快。他们家煮的黑咖啡特别香,每天早晨路过都像是在拼命的诱惑我,可惜我现在已经几乎戒了黑咖。两年前如果深夜加完班有顿夜宵,有那么一盏灯,我可能都会当场哭出来。可现在,我是晚出早归的人,每天都会争取睡足八小时。”


       唐晶脸上露出了一种既向往,又惆怅,既失望,又满足的神情,像慵懒的小猫,像盛开的向日葵。


       “懂了,是时间不对,错过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她放下筷子,擦擦嘴,穿上大衣。


       “是能让女人真正感受到幸福,而且一直幸福着的男人,世上找不到几个了。而我,既然能让自己过得舒适快乐,又急什么呢?放着留给那些不能让自己开心的女人吧,不争不抢是现在的唐晶。”


 


       唐晶走后,老卓转身把脑袋探进身后的传菜窗口,侧头看看边上插着裤袋,靠墙站着的男人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专程到我这儿罚站来的呀。都听到了?”


       贺涵怔怔看着有些油腻的厨房地砖,油腻腻地,沾着往事尘烟,一直腻进他心里。腻进她投下的,那个停不下来的漩涡里,蔓延了整个肺腑。再也不想转出来,余生,到死。


       “恩”他回神点头:“下次鱼要更新鲜的,更嫩的,有弹性的,知道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老卓怒而瞪眼,真正是恨铁不成钢:“我说你有病吧,就是欠抽。好好的一对,非要折腾地散了。散了你就好好去跟别人过啊,这才一年的又玩完了。完了还想吃回头草,跟这儿送了大半年的鱼了,怎么着,还想一直送下去?酱子缺你这箱鱼来养唐晶的口?”
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你说的么,人多半是要到死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真正爱的是谁,要的是什么。”


       老卓敲敲板面,指指低头杵着的人:“原来我这半老头子说的话这么管用,那我要不要再告诉你一条金玉良言?”


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


       “风水学上说,十年风水轮流转,百年田地转三村。你和唐晶认识到现在,早过了十年了,这都十二年了吧,风水都不知道转成什么样了。以前是人家小姑娘仰慕你,叫你一声贺老师,现在你算人家的什么?什么都不是吧!她可说了,连通讯录里都没你。你还不如我这家酱子呢,至少隔山差五她还打个电话过来订个位置。变天了,懂么?风向一定不在你这儿了,你到底还挣扎个什么呢?”


       贺涵站直了身子,脚尖抵着那些油腻转了转,像钻在自己心里。他走出厨房,走到方才唐晶坐的位置坐下。餐具还没有收走,他就握着那两根筷子,在手上磨来转去的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作呗。她曾经有句话说的很对,人在知道有人会听你话的时候,怎么作都可以。在身边不再有人的时候,任你怎么低声下气都没人同情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同情你个屁!干出那样的事儿,唐晶这样的女人,我看着都心疼。你是既渣,又贱。你说你渣了贱了,你好歹就担当一下,一路向西去得了呗。还回来,回来了还拖泥带水的怂。”


       老卓一直是旁观者的姿态,偶尔提拨两句,从来没有说的这样重,这样直接过。贺涵毫无还口之力,整个一垂头丧气。想要说什么,又说不出口,也没脸说。


       “挣扎什么?大概因为,能让男人永远无法忘怀的女人,这世上也找不到几个了,既然明白了,还能回头么?”


       到底是多年老友,看他这样子,骂完以后的老卓也只能摇头:“人生哪有那么多回头是岸,错过了,就是下一个港口。你早干什么去了?真跟刚才唐晶说的那样,脑子被门夹过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呵,或许吧。可能还被驴踢过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贺涵哥”,洛洛走过来趴桌子上,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真诚求教地问:“你知道那驴,姓贺还是姓罗啊?”


       贺涵被噎地手里两根筷子全掉在了桌上,洛洛眼疾手快地把桌上她女神用过的餐具全部收走。老卓站那儿呵呵两声,第一次没有吼洛洛别听八卦去干活。


       贺涵看看他,摇头哂笑:“我现在是最不招待见的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顾客是上帝,每周给我送钱来的,我都待见。你呢,就是个讨债的,每周抱着个鱼箱子进来,还要占用我厨房地盘,你又不给我钱扩充装修厨房,我用给你好脸色么!”


       “行行行,我走。”


       行至门口,又听老卓扬声道:“她是让人难忘的女人,但是,你是不是这世上找不到几个的能让人幸福的男人却说不准。至少在她那儿,现在是真不一定。”


 


       一路走,没有开车。贺涵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才走进挂着“Sunrise”牌子的小店,他交代店员可以下班了,同时,明天开始不用再煮黑咖啡了。


       他拿了瓶酒出来,就坐在门槛上,遥遥看着远处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户。那里,他们也曾一起相拥看过苏州河的从前现在、白天黑夜。指点过流光溢彩,意气风发。


       离开两年,再回到这座有她的城市,呼吸同一口空气。他的太阳依旧光芒万丈,而他,如今只是一颗想要靠近的星星。皮夹里始终留着那只她留下的拉环,谢谢参与四个字几乎已经被他磨得看不见。


       最熟悉的陌生人,可他现在连她不喝黑咖了都不知道。还有什么熟悉能在时间之下保留,还有什么感情是他和她能够共同面对?


       酒精的苦辣散布在口腔里,他的酒量一直不错,这两年来虽不在职场混了,可酒倒是越喝越多。有被烦的,也有自己恼的。此刻这么坐着,被老卓痛说一顿后,无数次中的再一次审视自己的内心,细数那些过去。他依然也可以再一次确认和肯定,他想的爱的那个人就在远处那扇亮灯的窗户之后。


       她叫唐晶。


 


       余生能否再靠近,偏偏痴心想见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-----贺涵




tbc


没错,我洛洛扛起女神大旗,谁欺负女神姐姐,谁就是驴


我明叔最厉害,敲死你个渣




 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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